“你别嫌我世故。”李谓说,“看看我爸就知道了。”年轻的时候李叔也曾意气风发为了艺术要献身, 后来却灰头土脸的跑了回来继续做农民, 即使嘴上说起来一道一道。
梁叙嗤笑:“有这么说自个亲爹的么。”
两个男生因一个话题说了很久停在某一个点上又戛然而止, 接着便各自去忙各自的了。梁叙不好打扰出门右拐去了网吧, 游戏打到了天黑。
他从里头出来已经九点五十。
那会儿街道上零零星星几个人来来去去, 梁叙在晚自习下照着往常的时间去接余声,女孩子坐在教室里巍然不动。
她身边同学好像也受了影响似的。
一个个贴着板凳坐的踏踏实实头都不见抬,‘近朱者赤’那样儿他今天算是见识了。梁叙没进去就站在外头等着, 他背着书包趴在栏杆上向下眺望。
“走吧。”余声出现在他身旁。
梁叙从楼下收回视线,很自然的接过她怀里的书包提在手里,另一只手拉着她下楼。软软的微风拂过耳后,将她长长的头发吹了起来。
校园的林荫道上影子长长短短。
到了门口他去取车,余声站在外头等。这个和以前一样的夜晚多了些让人想要耳鬓厮磨的情怀,她看着他的背影离去莫名的感伤起来。
或许是毕业季要到了的缘故。
余声卡在喉咙里的话说不出来,也可能是憋得太久了懒得问了。身边有两个女生经过互相问起大学要去的地方,眼前他没推自行车就出来了。
“车子呢?”她问。
“车胎破了。”梁叙说,“今晚得走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