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睫毛很长,脸型像千静语,五官却像极了他,像极了。
鼻尖涌出酸楚,那种血脉相承的归属朝他肆意地涌来,让他差一点就要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来。
没什么比这一刻更让他这般失控的了,即便是曾经站在生与死的面前。
千静语走进病房的时候就看到了他几乎半跪在地上凝视着小成的模样,心中的酸涩再次溢出,她转过身将骤然掉落的泪水抬手擦干。
她不能哭,不能在他面前哭。
听到了她的脚步声,易宇兮开口,声音依旧沉郁。
“他叫什么名字?”他如此问道。
“顾以成。”千静语毫无否认地告诉他答案,即便知道这样会再次激怒他。
果然,易宇兮的双手紧攥成拳,青筋凸起。
“从今天开始,他就叫易以成,不要再让我听到顾这个字,否则我真的让你再也见不到儿子,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本跟我斗?”他问道,将她逼向了绝路。
千静语果然被击中死穴,锋利的指甲死死地嵌进了她的掌心,她却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易宇兮,你别欺人太甚,你根本不配做一个父亲!”她狠狠地触动着他的神经,挑战的他的耐心。
是谁都没有想到,多年后他们竟会这样争锋相对,他再也不是在英国的那个天之骄子,而她也再也不是柔弱的那个女孩,四年变得不仅仅是时间,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