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抱。”秦颜拒绝得非常干脆。
“……”
“昨天从你家离开之后,我想了一整夜。”她顿了顿,仰起头,眼里亮晶晶,“我觉得,我们得约定一个时间。”
她不知道江连阙后来是怎么说服了江景行,让他放他出门,来给自己送机。
可想来想去,都觉得这不是可以悬而不决的事。
于是她一脸认真地,向着他伸出小拇指:“给你五年够不够?或者六年?”
江连阙一愣。
她自问自答,说着说着,一张小脸都皱起来:“或者七年……八年?……十年,不能更久了。”
江连阙张张嘴,良久,闷声道:“三年。”
“……”秦颜微怔。
“三年之后,”他微微俯身,手指勾上她的小指,“我去柏林找你。”
希望那个时候,我们都成了自己想成为的人。
秦颜晃晃他的手,吸吸鼻子:“你没别的话想对我说了吗?”
江连阙眉眼弯弯,低声在她耳畔笑:“idarenotguess,butthislife;oferror,ignorance,andstrife……”
她辨认出,那是雪莱的诗。
难以想象,这浮萍一生;满是谬误,愚昧与纷争……
无所谓真实,一切皆为表相,我们只是梦影在游荡。
“……youareang”
——但你是意义。
秦颜眼眶发热。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他把她从泥沼里拽出来,自己又陷进了无解的深渊。
他是多纯透的人。
有无畏的勇气,无畏的热烈,干净透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