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路去b市,江连阙昏昏欲睡,一上飞机就闭上眼。
秦颜戳戳他,小声问:“你没休息好吗?”
“对啊。”他声音懒懒的,“跟骆驼打了一宿游戏。”
想了想,他又问:“你跟我们的老师和同学们……道别了吗?”
“嗯。”
江连阙若有所思,“真好。”
“怎么?”
“可能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了。”他懒洋洋地把头搁到她肩膀上,肩膀挡住视线,岳父大人看不见,“我也要抱抱。”
少年的气息铺天盖地,他的呼吸打在颈窝,痒痒的。
秦颜哭笑不得:“你抱什么?我们之后也会一直在一起的啊。”
就不能找个远离岳父大人的地方抱吗。
人家毕竟是离异人士。
他眯着眼,没有说话。
飞机穿过云层,在b市机场降落。
前夜下过雪,四处落着皑皑的白,空气中混着水汽,风烟俱净。
秦颜和秦时驱车去酒店,江连阙折道回江家。
“比赛那天,音乐厅见。”将行李从后备箱提下来,他有些不放心,想了想,又嘱咐,“或者我们先碰个面,到时候你来接我……不,我来接你吧。”
“你别紧张呀。”秦颜笑了,“到时候看时间安排,如果来得及,我们就一起过去;如果时间太紧,就直接音乐厅见。”
江连阙沉默了一下,“好。”
华灯初上,余光之末灯火流动,夜风带着寒气扑面而来。
他向她告别,走出去几步,又忍不住回头。
秦颜还没有离开,见他回头,微微愣了愣,继而立刻弯弯眼角,笑着朝他招手。
她站在酒店门前,与她的父亲站在一起,背后的大厅灯火通明,她毛呢外套上的布艺羊角一晃一晃,乖巧得不食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