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马克思教我们,要辩证地看待问题。所以从世俗的评判角度来看,我的父亲老江同志,大概勉强能算一个成功人士,毕竟他有钱。”他信步向前走,拂面的江风带着湿气,“江家从我爷爷那代就起来了,他是家中长子,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又一路被奶奶溺爱到成年——结果最后按照继承人的标准,培养出一个二世祖。”
“……”噫。
“可我爸在经商上有种让人难以置信的天赋,就像开了金手指一样,所以在别的事情上,爷爷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怎么管他。”他顿了顿,“于是他就这么……浪啊浪,一直浪到跟我妈结婚,到我妈去世,也没有回头看看她。”
小时候江连阙一直不明白,他爸爸根本不爱他妈妈,为什么两个人还要在一起,互相折磨那么多年?
可事到如今,他至少明白了一件事。
深吸一口气,他叹息:“秦颜,我爸……或者说是我的父母,让我很没有安全感。他们并不是因为喜欢彼此才在一起,只是恰好到了结婚的年纪,又恰好遇到了可以结婚的人,所以搭伙过日子而已。”
像他后来在书里读到的那样,大概是一千万人之中,才有一双梁祝可以化蝶,其他的爱情,并无想象中的美丽。
可这仍然是个糟糕的组合,因为他的父亲从来没打算回头,他的母亲却深爱着他的父亲。
这种爱埋在心里,经年之后,化成蚀骨的毒。
“我真是……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要那样活,又要那样死?”说到动情处,他有些语无伦次,“我妈妈怎么样,我爸根本不在意,可她却重度抑郁,为一个不在意她的人,跳楼自杀了?”
秦颜不自觉地,眼皮一跳。
前些年,跳楼,自杀的女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