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怜。”江公子迅速接话,“我小时候跟爸妈住在一起,那时候家里有私厨。后来我妈去世,我爸不是在b市就是往国外跑,一天到晚见不到人,我嫌私厨太碍眼,就自作主张把他辞了。”
然而事实是,某个大年三十,门口鞭炮声声、窗外礼花喧天,他一个人面对着私厨做的一整桌佳肴,突然间没了胃口,毫无理由地想掀桌。
大概是从那个时候起,就没办法好好吃饭了。
秦颜明白他的想法,因为她一个人的时候,也会不想做饭,无心进食。
但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说:“可你觉不觉得,不管怎么样,‘活着’就是一件很孤独的事?好像没有谁……能真正意义上地,永远跟另一个人在一起。”
他微微一怔,对上她的眼神。
她也抬头看他,眼底仍然黑白分明,冷静而理智。
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奇怪的预感,江连阙几乎下意识反驳,“可是……”
“等等,我们这是……走到哪儿了?”
走出体育馆,却发现不是进来时的路。
四围一片绿意,天色灰尘如铅,忍冬叶子在风中微微颤动。周遭无人,花圃绿树一片沉静。
江连阙失笑:“你是真的不记得路?”
“……”真的。
“我们刚刚进来,走的是正门。出来时走的这个,是西门。”他笑着叹息,“西门连着学校的花园,走这条路的话,要穿过花园才能回教学楼。”
“那不是绕远了?”她后知后觉,发现是自己带岔了路。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