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涉伸手过来,抓住她的手,“干什么?”
他的手掌温度太高,烫到她有些失去思考的能力,她下意识收回手,“我看看你的背,你爸打得这么严重吗?”
李涉看过来,视线落在她脸上一两秒,松开了手,“没事,小问题。”
顾语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好像过于亲密,现在他们的关系根本不合适去看他的伤口。
她收回手,往后退了一些距离,“你要抹点药吗?”
“过几天就好了。”李涉把粥倒出来,似乎没什么力气。
“我来吧。”顾语真连忙上前,帮他把粥端到饭桌上,把勺子递给他。
李涉走过来,接过勺子,安静吃饭。
顾语真第一次看他这么安静无害,想起刘爷爷说的,忽然就很心疼。
“我碰到刘爷爷了,他说会和伯父把这件事说清楚。”
李涉吃饭的勺子微微一顿,“说了也没用,已经过去很久了。”
这事确实很棘手。
顾语真想想他的处境都觉得难受,“可明明是他们的问题……你为什么不说?”
“我能说什么,一个在抢救室,一个双腿截肢,这个决策本来就有问题,如果我说与我无关,那就是他们的问题。”李涉说得很轻,像是一个死局,没有解决的方法。
他说了,就是逼周言砚去死;不说,就是自己熬着,成为别人眼里临阵脱逃的害人精,一辈子受人白眼。
这好像永远都不可能真相大白了,他要背这样的名声一辈子了。
顾语真看着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能心疼,却不能帮他什么。
李涉抬头看过来,看见她的眼里,“你哭什么,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