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的戒指配上他只能说吓人的手,倒还显得有些合适。

当然,戴在他手上的这枚戒指,没有诡谲的蓝光闪过,没有再被放入什么奇怪的东西,已经又变回一枚普普通通的戒指了。

“……呵。”

源千穆打量了戒指半晌,便将手捏成拳,淡然地闭上眼,似是将心神浸入脑中有些遥远的记忆里,从许多年前梳理到现在。

很久以后,久到阳光照来的方向出现偏移。

他说:“我还以为,你会按照你的喜好,要么往里面加一点,要么帮我删掉一点。”

“的确这么打算过,你做了太多错误的选择,只有我来引导,才能避免重蹈覆辙。”

男人毫不避讳他永远不变的掌控欲,但话音一转,又提起了他改变心意的理由。

手指绕住弟弟的一缕发丝,他唇角的弧度扩大,暗红眸中浮现一抹幽深:“后来想想,即使会有不安分的因素剔除不掉,与更重要的一点相比,顿时也无所谓了。全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不是么?”

“我费尽心思救回来的弟弟,必须原封不动,完好无损。嗯,就算缺掉的是我讨厌的部分,我也会不高兴的。”

“虽然似乎应该感谢你的这份傲慢,但不直说,我也会不高兴。”源千穆说,“现在高兴可能还太早了点,你对我的听话程度总不会还有误解吧,哥·哥?”

“嗯?”男人的重点不出意外地立刻偏移,眉眼间似还现出了几分满意之色,“终于开口叫哥哥了啊,不错,我很高兴,就当做不知道你又在想怎么糊弄我,一脚把我踹开了。”

源千穆神色坦荡:“我现在动不了,跑不掉,完完全全被你上了锁,还能怎么踹开你呢?”

“好啦,我们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就不用说了。”

不必说,源千穆从死亡的安宁中醒来后,仍旧不会放弃抗争。

不必说,男人连弟弟身上最让他头疼的不驯也不肯抛弃,自然更不会松手放开他。

再说下去又要开始对戏,男人显然对这一套毫无真心可言的表演失去了兴趣,他更关心两人兄弟感情上的细微变化,不,应该说,他简直兴致勃勃:“有了一个可靠兄长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