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贤眨眨眼,“死他的,关我屁事。”
周闻从衣袖间那处信函,压低声音,“这封信函,只有我看过了,阮元帅想不想知道里面写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我就看了两句话,吓得我就把信纸塞回去了,这开头便是说,您和那位琼贵妃是旧相识……”
阮贤眉宇一拧,周闻依旧低低说:“我其余的真的没看了,我胆子真的小,我给你发誓,我若看了后面的,定然叫我不得好死。”
他将信函递过去,坦然说:“这封信如何处理,阮元帅自己想想,总之,我知道这一个秘密,就足以在大宜的内政嫌弃风波了。”
“阮贤。”周闻将信拍到他的心坎上,“你的确厉害,可你想想阮今朝,她有多热爱大宜的疆土,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阮贤最在乎的便是这对儿女了,司南不是亲生的,即便他日纸包不住火了,司南的还有史家嫡子的身份兜底,再不济,把佟文她老子的军功给他抵着。
周闻说:“你是程国人,是程国放到大宜的秘密潜伏的女干细,她阮今朝就是女干细的闺女,若只是这个身份,可能她疯疯癫癫一段时间就接受了,若是还有别的呢,你多在乎这个女儿,是人尽皆知的。”
阮贤接住信函,颔首看周闻,不掩
饰杀意,“你动今朝试试,我保证,我会亲自带着兵,踏平你的郡王府。”
“周闻,我也奉劝你一句话,说白了,你就是郡王府的私生子,为何要把你接回去,不就是周筌是个姑娘,不能继续潜伏的大业吗?”
“你真的当李玕璋是个蠢货?好好用你的猪脑子想想,为什么李玕璋突然发癫的重用你们?李玕璋入土之前,绝对是要把不利于新朝的一切都带进棺材的。”
阮贤道:“周闻,你到底曾经帮过我,我给你多逼逼赖赖几句,今朝虽是我闺女,做事想事鬼斧神工,就攻人个出其不意,听我一言,不要在和郡王府有任何瓜葛了,李玕璋就是要把你郡王府高高捧起来,在狠狠摔死。”
周闻笑了,无声叹息,“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能输。”他抬手,“多谢阮少帅提点我几句,您现在可以去做您认为对的事情了。”
阮贤捏着信函大步超前,周闻声音响起,“自古帝王心最难测,阮元帅还是多多提防的好。”
“放心,死也带上你。”阮贤道,“我还没抱外孙儿,我才不死。”
回忆慢慢结束,周闻深深吐了口气,朝着正堂去,才过垂花门,就见周筌正盯着他看。
周闻呵了一声,说:“被阮今朝欺辱了?”
周筌说:“没有,她昨夜出去更衣,叫我去说话,茶水落到我衣裙上……”
周闻抬手,让她闭嘴了,她可以猜出来来龙去脉了,“姐姐也有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时候,今日起,您能不出家门,连着院子都别处,罢了,过几日我对外说你有病——”
“你才有病。”周筌上前,抬手重拍周闻的脑袋瓜子,“我是你姐姐,给我说话放尊重些,别以为你是小郡王了,就把你了不得了!”
周闻疼的嗷了一声,捂着脑袋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周筌说:“你到底在做什么?阿闻,给我说实话。”
“正常的升官发财,他们扶十三殿下,我扶三殿下。”周闻回话,“姐姐无事就回去。”
周筌冷脸,“不管做龙庭的是谁,我们都是皇亲国戚,帮人才是自取灭亡,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周闻说:“姐姐帮不上忙,倒是质问人一套一套的,我在这郡王府不过就是个呼来换去的仆从罢了,姐姐难道不知道?”
“若非不是郡王妃死活都生不出儿子,我会被叫回来?你们以我母亲的性命逼我听话,我不过是去偷偷见,被沈简一行人察觉了,你们就把她杀了,甚至还是做的尽善尽美,一副是我怕秘密泄露,对我身份有威胁,自己亲手杀了生母。”
周筌蹙眉,“这件事我不知道,我若知道——”
“姐姐知道了,也没用,你唯一的作用,就是好好嫁人,为郡王府找个稳固的靠山。”周闻顿了顿说,“你不是喜欢李明薇吗,你若是有能耐上了他的船,也是你的能耐。”
周筌怒目。
说罢,周闻笑了一声,“可是李十三不喜欢你,那星星是不会娶一个弟弟不喜欢的嫂嫂的,我不是嘲讽你,打击你,而是好心劝你,李明薇心中,妻子和弟弟同时出事,前者必然是被放弃的。”
周筌静静的望着周闻,“不要岔开话。”
周闻说:“官场上的事,姐姐少管,安安心心等着郡王妃重新给你找夫婿。”
看弟弟大步超前而去,周筌咬牙,“周闻,你明明讨厌郡王府,认为自己只是郡王府养着的一条狗,偏偏还拼命的做事,你是不是脑子有什么病?”
周闻扭过头,丢出三个字:“要你管。”
周筌怼他一嗓子,“我稀罕管你!别让我劳心费力给你发丧!”
周闻满不在意,“直接埋,不用发丧,剩下的钱,当我给你随的嫁妆!”
周筌气得切齿。
襄王府。
李明薇睁眼只感觉后劲生疼,他慢慢坐起来,看着周围景物,确定自己是在王府自个卧房。
等等,他怎么会回王府的,昨夜他跟着李明启出去,才说了两句,被李明启气得抬手想给他那烂嘴一巴掌,跟着后脖就是一疼。
——“十三殿下别怕,我来保护你!别说你哥!你爹来了,我都给你揍!”
是佟文。
这小妮子简直是被沈简教的无法无天!
李明薇揉着脖叫王恐,却见无人理会,他掀被朝外去,再次叫人,“王恐?周昶?”
丝毫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