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国外?”
“不知道。”
想了想,她补充:“可能会去。”
陈时屿顿了下,不经意道:“挺好的。我也挺想出国的。”
哦,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陈时屿这会儿坐在篮球场的观众席上。
石阶一级一级往下,他坐在最高的地方,一向是没有坐姿的,懒散的要命,长腿无处摆放,就这么一条曲着,一条伸直了放着。
徐青桃比他乖很多,连坐姿都很乖巧。
坐下来的时候小小的一团,两条腿都并的很拢。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过了很久,她才听到陈时屿的声音:“你参加的那个舞台剧,能买票看吗?”
操场上传来不同班级学生的声音,听着很遥远。
蝉鸣声在头顶绵长了一声又一声,天热得发狂,没有一丝云,地是滚烫的,连心也滚烫起来。
她大概想了很久,才低声说了一句:“好像可以的。”
藏在舌底的半句话却无法开口。
——那你来看吗。
-
有时候尘封的记忆冒出来,让徐青桃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实的发生了这些事。
她只记得后来也是这样一场高烧,来势汹汹的烧断了她所有的前程,那些曾经拥有过的东西就像仲夏夜一场大梦,梦醒了之后,什么都没了。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徐青桃不敢发烧。
就像应激患者不敢面对自己最害怕的那段记忆一样。
徐青桃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