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芬有点意外,回看向女孩。
“钟洪林应该死,但不能这样死,那种人不值得他手上沾血,”宋晚栀轻轻抚过无名指上的那只荆棘戒指,低下声像呢喃,“我的阿肆要干干净净,一生清白。”
“……”
任芬听得里惶然,伸手过去,忙握住了女孩的手。
凉冰冰的,像冰天雪地里插了许久。
宋晚栀被老太太温热的掌一攥,抬了眼。
任芬抚着手,朝和蔼地笑:“我问过家里律师,故意杀人致人重伤,怎么也十年以上,这种有故意伤害前科的,无期徒刑的可能性更大。这方面的操有你叔叔阿姨,他不会再有机会出伤害任何人了,你不用担。”
宋晚栀眼睫一颤,慢慢又用力地点下。
墓园终于到了。
下车以后,宋晚栀按部就班,像个听又乖巧的提前木偶似的,照着任老太太的祭扫有样学样,而且面面俱到,一丝差错都没出过。
可越看小姑娘这样,任芬里就越放不下。
直到离开墓园,沿着青石阶,宋晚栀正扶着老太太走得缓慢。
到某一级,突然停住了,朝旁边掩映的松林望去。
“怎么了,晚栀?”任老太太问。
“没什么,”宋晚栀转回,安静地垂了眼,轻声问,“奶奶,我能去那边,一个人待会儿吗?”
任芬表情动了动,最后还点:“好,奶奶回车里等你。”
“谢谢奶奶。”
宋晚栀把老太太送下青石阶,又扶进车里,这才重新走回。
沿着上次江肆领走过的路,最后一个人缓着步伐,停到那块空白的石碑前。
宋晚栀很慢很慢地走过去,空白墓碑前蹲下身。
盯着它,好久后才轻声说:“不许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