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房门合上,江肆一动没动地停在原地,低头轻嗤了声。
…他要是说自己没开玩笑,那她才真要吓哭了吧。
女孩才冷淡又懊恼地仰脸望他,偏还眼尾沁红的模样又浮现眼前。
江肆压着躁意斜撑着长腿倚到墙面上,低垂着眼摸出烟盒。轻弹出的香烟刚被他叼进唇间,洗手间外的环形长廊里就走近一串脚步声。
镜子里那张总是玩世不恭的面孔此刻有地冷淡近漠,江肆抑着情绪,循声撩了眼。
孟的那个小女儿出现在洗手间外。
“没打扰你们吧?”对踩着绑带高跟鞋,样说着却脚步未停地走进来,径直到了江肆对面那个洗手池前,她低头引开了水开关,“我来转达长辈们的意——江大爷和妹妹要是实在有事,以先回去了。”
江肆没什么情绪,半垂着眼,指节拨得垂在身旁的火机咔哒轻响:“知道了,谢谢。”
对做样子地洗完手,抽出擦手巾,隔着镜子朝江肆一笑:“江大爷不用跟我摆出样一副生勿近的架势。我们圈子里嘛,只想玩玩的,要什么样的长相买不到——哦,江大爷种确实难得,但差不多的总还是有的。我犯不着吃一顿饭就缠上你啊。”
说完后,她就隔着镜子仔细观察江肆的反应。
却见靠在墙前的那眼都没抬,指节间有一下没一下拨动打火机的声音节奏都没变。
只等片刻,他似乎察觉她说完了,才散漫地应了声。
孟小女儿气笑地扔开手纸,转身来:“江大爷还真是好脾气啊,我样说您都不生气?”
江肆略微不耐地拿下烟,似笑非笑抬了眼:“我知道你对我没意,只是不爽今天饭局被我冒犯。刚好我对你没意,而没意的说什么我不会在意——所以随便你骂,消了气就走。”
“哒。”泛着冰冷光泽的银制火机盖帽甩上,江肆眸子里毫无笑意,“毕竟我还有烟瘾要解决。”
孟小女儿气了,笑都差点没绷住:“要不是对你以前弹得一手钢琴有印象,我今天根本不会来。”
江肆一顿:“我不会钢琴。”
“你倒不用么怕我纠缠你,”对咬牙,“我六岁候去你做客,见你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