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经将近停了。
只剩青梧叶下淅淅沥沥。
没到楼外,宋晚栀在进楼的廊柱下,差点撞进江肆怀里。
淡淡的烟草味混着雨或薄荷的凉意,没有灼烧过的迫人气息——江肆没抽烟。
宋晚栀却没任何心情在意。
“怎么出来了?”江肆意外低眼,又笑,“我还以为谁家小朋友走路这么嚣张,连前面都不看?”
宋晚栀沉默两秒,轻抬起手里的东西:“这盒牛奶,是别人
给你的吧?”
“……”
宋晚栀其实很会骗人,她曾经骗过很多人。
唯独在江肆面前,她学不会掩饰,谎言总是拙劣,还总是顽固尝试。
这次没有。
女孩声音里的凉意被雨湿透了,像冰片似的,尖锐地刺过空气。
而江肆总是在第一秒里就能敏锐地感知她的真实情绪。
他眼唇勾着的笑抹去,黑眸低垂:“是,又怎么了。”
“……”
他语气松散而无谓。
如果两军对垒,那这人得是多没有战意或士气,就像随随便便一柄毫无章法又钝得将朽的木剑刺来。
然后噗嗤轻声。
宋晚栀鼓起的最后一点力气也漏掉了。
她忽然想起了她送他的糖,不知道是不是也同样下场。
也或许更惨些,躺在某个角落的垃圾桶里,安静地在这个盛夏的结尾里悄悄融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