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濯愣住,我也愣住。
但我比谢濯更快的反应过来。
我抄起手里的铜镜,对着「我」离开的方向就扔了出去。
铜镜直接砸在当年的「我」的头上。谢濯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连忙躲在屋里高声道:“快把我抬出去。摆个造型,让我以为我刚做了场梦。要不然今天这出事,明天没法交代了。”
谢濯在外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我听到了一阵风声。
当我身体慢慢感觉到轻松的时候,我知道,谢濯已经将当年的我送出了院子去了。
我从窗户里探起头来,看到清净的小院,以及谢濯在小院外新布的一层结界,我松了口气,开始指责谢濯:“太不小心了,之前怎么没设结界呢?万一当年的我直勾勾的冲咱们这屋走来,直接与我来个面对面,那我岂不是凉了。”
我嘀嘀咕咕说了半天,却见谢濯手里还拿着方才「我」留下的雪笋。
他半晌没说话,只看着那一篓子笋,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终于,他抬头看我了:“你以前很爱吃这个。”
“是啊……”
“后来为什么不吃了。”
“雪笋不放辣,吃个寂寞吗?”
谢濯又半天不说话,似乎是想到了我们和离的直接原因。
我从窗户翻出去,看了看谢濯手里的雪笋,里面全是笋芽尖尖,多年未尝美味的我,想到那个鲜辣脆爽的口感,已经有点流口水了。我咽了咽唾沫,又转头去看谢濯将「我」送走的方向。
我相信,以当年的我的脾性,醒来之后,只要在雪竹林里再找不到这个小院,“我”就一定会当刚才那一切是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