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白炽灯。
“姓名!”
“吴凡。”
“性别!”
“男。”
“年龄!”
“30。”
“职业!”
“德鲁伊……不是,无业……不是,塔莫雅,你这套路怎么跟审问犯人一样?”我终于察觉到不对,地方是熟悉的地方,但人不是熟悉的人。
也不对,人是熟悉的人,只是态度不是熟悉的态度。
“那你想怎么样?”塔莫雅兴许也是头疼着,于是反问起我来。
“那……随便唠唠?”
“抱歉,我不会这个。”
“那换个,换个会的,你去审老马,我看那货今天贼头贼脑的,准做了亏心事,说不定就是一個三等功。”我赶忙说道。
“巧了,来之前我先去了老马那,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你可能是二等功,让我好好审审你,如果不是认识伱们俩,我还真以为你们是在串供……不对,这有什么好串的,应该说,会误以为你们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胡言乱语!胡说八道!”我分外激动,噌一下从椅子上站直,巴掌在桌上连连拍击。
他凭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说我?!
这是污蔑,我这辈子所遭受到的最大污蔑!
我明明是一等功来着。
“说说看,你想换谁?”或许是累了,塔莫雅难得妥协,甚至还征求了我的意见。
“就周姐吧,不,还是别,说不定她又要给我介绍相亲对象了,还是李哥吧,李哥,他特能唠,我跟他老熟了,要是不在,换成谢叔也成,当然,如果老马现在已经放出来了,换他也成。”
周姐是个热心肠,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喜欢当媒婆,所里但凡单身的,不在她手上相亲个十回八回,过不关,魔愣起来的时候更可怕,连我这个已婚男士都不放过,美名其曰先认识着,有备无患。
万一呢,对吧,现在离婚率那么高。
只能说,好意心领了。
李哥是个话痨,特别能唠,唯一一点不好的是爱抽烟,经常被二手烟荼毒,谢叔爱饮浓茶,还爱和别人分享,但凡跟他唠久点,晚上准精神百倍,跟生嚼了一罐咖啡豆似的。
“你到是挺熟的。”
“那可不是,我常来,就跟回到家一样。”
“你还挺自豪?”
“一般……一般一般吧。”我略带羞涩,主要是闲,平时没事当街溜子,不知为啥,下意识就会逛到这里,然后被热情的警察同志拉进去,主要以两句话开头。
要么是“小吴同志,今天又失忆啦?”
要么是“小吴同志,你老婆今天又报警啦。”
“滚吧滚吧。”塔莫雅不耐烦的挥挥手,不愿意在我这种人身上浪费一丁点警力资源。
“不是,你总得说说为什么要把我们抓回来吧?我们也没犯啥事呀。”
“聚众扰民算不算?”
“好吧……我认。”
仔细想想,当时是有点得意忘形了,动静不小,这么想来或许还应该多谢欧娜,要不是她及时报警,我们要面对的就不是冷着脸但还算客气的塔莫雅,而是暴怒的邻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