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就背上了地狱之子这口大锅的双尾,或许是真的得到了这个世界的青睐,冥冥中察觉到了一股恶念,不想做没有尾巴的主角,于是在恶念侵袭之前,果断睁开了双眼。
不管想不想,【床头】上那记忆水晶的影像以及隔着十条街都能听到的大喇叭声,立刻便从它才刚张开一丝的眼缝和耳朵里,调皮的钻了进去。
这两个人是……
刚睁开眼的双尾脑子尚未清醒,甚至还有点天真蠢萌,普通人遇到哪个不是像碰到瘟神似的一蹦三尺高离得远远的,它却煞有其事的分析起来。
咋一看,影像里的两张熟悉面孔,有点像在跳大神。
仔细一瞧,还有点扭秧歌加二人转的调调。
再好好分析一番,一股子朴素乡土气息的村头大爷大妈劲乐团斗舞风味迎面扑来。
强行钻进耳朵里的声音也是别具一格。
一把唢呐,吹的像是被捏住脖子的大鹅,明明很卖力,声音却有一下没一下,呼哧呼哧的破音和喘息,像是随时要断气一样,偏偏那张脸还喜气洋洋,腮帮似涂了红妆,怪异的很。
那锣鼓呢,东敲一下,西敲一下,既没有音律感,也没有节奏感,甚至不如机械发出的噪音,好歹也占一个整齐规律,脸上同样喜气洋洋,甚至还带上一点自我小陶醉,像极了在台上唱歌的英姿。
这段时间,处于双尾的大脑从关闭到通电的期间,等再往上一扭,启动了,完全清醒了,它就如同接触到了不可名状的古神般,堂堂四翼高手,竟像黄花大闺女洗澡被偷窥一样,发出丢人的尖叫,面孔扭曲,下意识挥手将记忆水晶拍飞,整个猫身也紧绷弓起,高高跃开。
这是哪,刚才那是什么,我死了吗?
脑海里酝酿着新人生三问的双尾,惊魂未定的大口大口喘着气,稍稍冷静下来一些后,目光落到它刚才躺着的地方。
一个凹陷的小坑,底下是柔软的垫子,四周铺满了鲜花。
从人类那学来的知识,在不该冒出的场合里,自双尾脑海中冒出——这不正是人类的葬礼么?
莫非我真死了?
正当它纠结着生死这个大问题的时候,眼角不小心一甩,捕捉到了几抹鬼鬼祟祟的身影。
犹以当头那一道最瞩目——系着白色围裙,头上戴着一顶厨师帽,手中握着把锋利菜刀,蹑手蹑脚向着它刚才躺着的方向走过去的某人。
背后跟着两名少女,一名刘海遮目,聚精会神的看着一本书,书名隐约好像是【动物尾巴处理方式】之类的叫法,似乎还未发现异状,另外一名迅速转过身去,以示和己无关。
好死不死,那名并未发现异常的看书少女,这时候抬起了头,怯生生的开口道。
“那个……长老大人,书上也找不到……猫尾的做法……咦?”
空气凝固,画面定格在了这一幕。
“咳咳,其实是这样的,双尾……”
我觉得凭借我高超的智商和三寸不烂之舌,这局面还可以挽救一下,轻咳几声,发现手中的菜刀,连忙藏到背后,想起头上的厨师帽,复又慌忙地伸手狠狠抓下,结果显眼的帽子摘下了,菜刀却留在了头上。
不行了,这装扮目的太弱智太明显,忽悠大法救不了我,话还未出口就已经词穷。
不过,我似乎应该关心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等等,双尾,你没事了?”
看双尾的模样,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卧槽,地狱的气运之子恐怖如斯,走火入魔睡一觉就好?
“我能有什么事,恰好相反,我觉得有问题的应该是你。”猫爪轻轻一翻,那柄小巧的贵族手杖再次出现在双尾手中,指挥棒转圈圈的把玩着。
“你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我言之凿凿,目光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