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家都是怎么了?
为什么一个个都要把我推上去,明知道咱不喜欢这种场面的说,难道说这是变相的惩罚,我做错了什么吗?
回忆一遍这几天的事情,我呼噜噜的摇着头,没有哈,不是一直在给大家送午饭,顺便调戏一下贝雅那个总是撅着嘴巴的小丫头,和维拉丝她们调调情,大战骗钱蹭饭的老酒鬼,重新过上用小雪的身体和尾巴当床的席梦思之午睡,以及时不时故意从法拉老头和穆矮冬瓜的门前经过,往门缝里面注入渗人的目光,等等。
总而言之,我敢以五爷的名义和节操以及它的翅膀发誓,【太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咱绝对没干,纯良安分的简直就像是一头失去了生活动力和人生目标的老山龙……哦不,是老山羊才对。
满是幽怨的扫了众人一眼,尤其是老酒鬼和法拉老头冲我露出的幸灾乐祸笑容,更是让人火大。
暗自诅咒了两人一句,在数万双目光的注视下,我还是缓缓上前,来到阿卡拉刚才站着的地方,开始了副局长的十分钟时间。
数万人呀,还真是壮观,乍一看去,就像是微风轻抚下的青色草原之海般,一望无际,远远的正前方,太阳已经从地平线上亮出一丝微淡红光,更是给这壮观的一幕,平添了一份庄严浩大感。
虽然不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不过站在这里。还是产生了似乎将一道道的目光呼吸入体内,随即变成一团烈火,直灌入心肺和四肢百脉的热血澎湃感觉,同时。这一道道目光,又仿佛是一颗颗沉重的巨石,不断在肩膀上累积,瞬间变成一座大山压在肩头上。
荣誉,与责任并重。我再次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迎着凛冽寒风,将身后的斗篷轻轻一扬,我压抑住内心的悸动,用平淡的目光,默默与这数万双眼睛对视着,那凝聚成一团的【势】,在周围不断萦绕咆哮,仿佛在脚底下筑起了一座高台,将人的心,目光。以及豪情,无限的拔高,我总算理解为什么以阿卡拉平时的沉稳,站在这里,也会变得如此的激昂。
问题是,说些什么好呢?该说的,阿卡拉似乎都已经说了,大家也是斗志高昂,根本就不需要再有什么语言去鼓励,这一双双炙热的目光。究竟在期待着从我的口中听到什么话呢?
我不断的沉思,下面的士兵也一片沉默,这些人的眼睛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但是。我却丝毫感受不到里面期待的内容,各种人心复杂的感情都仿佛被沉淀在了心底之中,只留下一股最为纯净和炙热的目光。
“诸位。”
在这种沉默,以及单纯火热的目光注视下,我缓缓开口。
“为什么都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呢?难道说……最近变帅了?”说着,我还装模作样的将一头短发。周润发式的往后一抹,摆出一个酷酷造型。
底下一片沉默。
“……”
糟……糟糕,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笑,为了让气氛缓和下来,我可是想尽了办法呀,甚至在公共场合做出了这种丢人的举动呀混蛋。
嗯嗯?我刚刚好像听到有谜之声在说“原来你也知道这很丢人呀”这样的话,是错觉吗?
“咳咳……咳咳咳……”
为了掩饰尴尬,我拼命的咳嗽几声,神色一正。
“也罢,想看就看吧,如果大家认为我有资格走在前方的话,那么,就请好好的看稳了,跟紧了,我无法向大家保证什么,也没有自信自己走的道路,一定是对的,但是……”
顿了顿,目光从数万双炙热的眼睛上一一扫过。
那里,是第二大队长梅里,负责营地周边的安全,我曾和她率领的队伍,以及其他大队一起,将因为冬天的饥寒而大幅度集结以及迁移,无意中向营地这边逼近的数万流浪沉沦魔,全部扫荡,然后搜索了三天三夜,直至确保没有一只沉沦魔突破防线。
那里,是第七大队长高尔加,负责居住区的治安,营地居民之间,小到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到划分阵营集体群殴,以及抓小偷,惩治恶棍,为食不果腹衣不裹体的贫民申请救济粮等等,这些繁杂的事情,时常让我们两个抱头蹲地,大脑陷入了计算圆周率的混乱之中,最后不得不跑去请教阿卡拉和凯恩。
还有那里,是第十大队长西格丽玛,负责冒险者乐园的维稳,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些犯事的冒险者,往往不会乖乖的束手就擒,尤其是在喝醉以后,本来,这应该是老酒鬼的拿手强项,可恨呀……可恨这老处女,不但没有做好自己的分内事情,反而是名列西格丽玛总结这些年来的工作,所制作出来的闹事者黑名单的第一名!!
还有……
还有……
数万人里面,不断闪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这些熟悉的面孔,在内心翻出的一段段回忆,逐渐变成了一股股暖流,涌上心头。
这些人,都是值得信赖,值得自己去保护的伙伴。
脑海之中,记忆翻腾,感情澎湃,但实际上,只不过是过了目光从数万人身上一扫而过的数秒时间。
深呼吸了一口气寒风,让越发滚烫的心脏,稍微冷却下来,眼睛一合一张,最后锁定在了正前方。
“但是,请相信,无论何时,我都会站在大家的前方。”
没有高歌激昂的语气,也没有饰以绝然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完这一句,我便将斗篷帽子重新戴上。返身回到原处。
说出这种真情流露的话,对于一名不擅长表达感情的宅男来说,始终还是有点害羞呀……
背后,淅淅沥沥的掌声逐渐响起。然后是潮水般的,海啸般的震天掌声,感受到背后传来的一道道,依然带着单纯炙热感情的目光,我似乎突然醒悟了。
这些可爱的士兵。他们并不是期待我会说些什么,不是内容,仅仅只是……只是期待着我说话这种举动而已。
“说的好,吴。”
阿卡拉从对面迎上来,微笑着,毫不吝啬嘉奖之词。
“咳……咳咳,没什么。”
我连忙将斗篷帽子的帽檐拉下一点,结结巴巴的应道。
“哦呀哦呀,难道这小子害羞了?”
老酒鬼不怀好意的声音传了过来,就想伸出手。突然将我的斗篷帽子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