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先将莱娜送回去,然后带着三无公主,和维拉丝她们打了招呼后,两人坐上了传送阵,来到鲁高因。
如果是按照联盟长老身份正式拜唔,说不定光是通报准备这些流程,都要一两天,还得和一大堆满脸流油的贵族打交道,所以我想都没想,私底下和肥猪国王说了一声,就带着三无公主来到了她的父王,原西部王国国王海杰因被软禁的皇宫小别墅里。
杰海因看似精神还不错,刚刚被踹下位的时候,他还有点无法释怀,总是郁郁的板着一张脸像别人欠了他钱似地,那么多年过去,大概也是想通了,或者说是看破了,那张带着独特的异国沙漠风情的满络胡须脸上,能看到一股安详的神情,据说加入某个小教会,研究起什么经文来了。
肥猪国王见此,几经试探,确认了杰海因不似作假,自然是乐得笑眯眯,本来按照篡位者的正常思想,应该是偷偷将杰海因干掉才是最安枕无忧,无奈当初和联盟这边有过约定,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动手,再说联盟这边还是比较支持他在位,所以也没必要太担心什么。
对于我这个当年将他踹下王位的主谋者之一,刚开始的时候,杰海因自然是没有什么好的脸色,本来他就是个颇有野心的家伙,因此才对掌握了绝对力量的冒险者势力忌讳莫深,只不过在大多数人看来,你管理你的国家,冒险者打冒险者的小怪物,两者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杰海因偏偏淡定不了,总觉得有冒险者在自己的国家溜达,这屁股就坐不热,所以要和冒险者过不去。试图将其控制,这也是他被推翻的最大原因。
三无公主不同,虽然同样是主谋,而且是最大的幕后凶手,但是怎么说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在理解女儿的用心良苦后,也就放下了,对我就没有好脸色,特别是知道我“强迫”她的宝贝女儿做自己的侍女之后。
不过现在,他的态度到是好多了,来探望他的时候,经常是先看看自己的女儿,再看看我,然后露出有那么点天伦之乐意思的和蔼笑容,笑的我是毛骨悚然。老国王哟,你的女儿我伤不起呀,此时此刻,我是多么想拿出禽兽公爵系列,和杰海因一起分担内心这份悲哀。
将三无公主留在这里后,我抱着勉强的态度,见了肥猪国王一面,怎么说自己现在也是联盟长老了,有些事情任性不了,并不是说我不喜欢。就可以不做,联盟和西部王国打好关系还是必须的,比如说这次神诞日,如果有西部王国这边大力支持的话。将会顺利和隆重许多,最重要的是——会赚更多钱。
到也不是说我讨厌肥猪国王,这家伙虽然吨位大了一点,但是为人处世却是圆滑的不得了,不会给你摆国王的架子,说的话也特顺心。阿卡拉好几次都感叹,等这肥猪国王下位以后,是不是要考虑聘请他过来担当个荣誉长老,专门处理联盟的外交,嗯,前提是他能把吨位给减下来,要是让他挺着这身肥肉跑去精灵族搞外交,话还没说,印象分就先要减个1000了。
我不想见他的原因,究其根源,是因为……我心虚呀,当年三无公主离开的时候,在国库狠狠搜刮了一笔,在知道这件事以后,每次见到肥猪国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老感觉像是他时不时将债主的目光投过来。
打发了肥猪国王以后,本来想立刻离开,不过想了一会,我还是去贵族住宅区绕了一圈。
真怀念呢,这里也有自己的半个家呀。
看着那栋肥猪国王送的,自己曾经住过不少时间的精致小别墅,我眯着眼睛,感叹起来,时间一晃,当年那个在鲁高因混的小德鲁伊,现在已经是一头领域级的布偶熊了。
好吧,吐槽自己就到此为止。
钥匙至今我还有保留,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只要没有将它卖出去,就不会有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敢打这栋小别墅的主意。
别墅里面打扫的很干净,花园也能看出刚刚修剪过,不知道是三无公主时不时回来照顾,还是那头肥猪国王心细,总而言之,除了缺乏点人气以外,并不像是好几年没有人住过的房子。
顺便一说,拉尔他们的房子就在隔壁,再顺便一说,事实证明,在暗黑大陆里囤房炒房,果然不是赚钱的买卖。
哦,对了对了。
离开之前,我的目光落到家对面。
那是一座宏伟的如同城堡般的巨大别墅,自己的小别墅与之相比,就仿佛是一只小麻雀,在和停留在飞机场上的波音747面对面干瞪着眼一样,光是看一眼,心里就会不由自主的升起“有钱人呀”这样的惊叹。
我对这座别墅的主人到是没什么印象,唯一印象尤深的是别墅里的可爱小萝莉……咳咳,别误会,我可不是什么可疑的萝莉控,我说的是当年,因为三无公主和莎尔娜姐姐的打闹而不得不蹲在家门口数蚂蚁,把那时的我当成了是乞丐,将她身上的零花钱——一枚金币送给了自己的对面别墅的那个善良小萝莉。
记得她的名字……叫莉莉丝吧,和自己给小黑炭取的名字很相似呢,只差一个字,读音也完全一模一样。
我陡然发现,说不定当时给小黑炭取名字的时候,正是受到了这份回忆——那一枚微不足道却饱含着沉重分量的金币的影响。
想到这里,我不由深深为世间微妙而神奇的联系所感叹。
“咔锵——”一声。
对面别墅那金碧辉煌的巨大铁栏门轰然打开,十几名士兵排成两行从里面整齐跑出,位列两边,用警惕的目光看着我,大概看出我是冒险者,也不敢贸然行事。
这时候,一辆精致的白色马车。雕着精美的花纹,代表着身份和高贵的族徽傲然镶在车顶前,马车内里被一层白纱所隔绝,一看就知道是女眷用车。
马车从大门处。在两排士兵的拱卫中驶出,拐弯上道的时候,窗纱被轻轻掀开一条缝隙,从里面透露半张少女的美丽面庞,大约十五六岁。依稀有些面熟,带着好奇的目光,朝这边看来。
然后,扬尘而去。
整整七年了呀。
看到这一幕,内心对光阴似箭的感慨,在一瞬间全部爆发了出来,无限的唏嘘,无限的怀念,还有一点点说不出原因的遗憾,唯独没有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