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快要分离的疼痛没有让他变脸,反倒是殷长夏的几句话,让他变得不正常。

殷长夏:“你费尽辛苦对付的宗昙,却比你更多的保护过我。宗昙的骨头在往后的游戏里,暂时封住了我的养灵体质,让我能够随自己的心意开启或是封印。”

殷长夏一字一句的反驳道:“我每一场游戏,都是在拿自己的命当诱饵。你保护了我什么?你不过是在享受着有一个羁绊的快感。”

养灵体质放在大部分人的身上,都会变成被厉鬼分尸的食物。

殷长夏却每一次,都拿这东西当成了助力和诱饵。

这需要极大的魄力。

他在挣扎着活。

“你把我当成你和人世间的最后羁绊,好确定自己还保留着人类的模样。陆子珩,你就那样迫不及待,想要确定自己不是怪物?”

这一句话,彻底刺痛了陆子珩。

如重锤、如蚁嗜,如野兽撕咬,如蟒蛇紧缠。

殷长夏说出了他自己都不曾深想的事,如此赤裸裸的,血淋淋的,把那些感情剖析出来。

陆子珩脸色变了又变:“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放你去一区。”

殷长夏嗤笑了一声,微微仰着头:“你觉得,我会需要你的允许?”

厉鬼们仍在骚动,若非还受到熊天意的载物控制,怕是要直接扑向殷长夏。

虽说眼前是危机,而从殷长夏身后浩浩荡荡而来的鬼物们,何尝不是新的危机?

它们即将要接近他。

在这样高危的环境下,死亡比活着容易。

殷长夏却展露着自己淤青的伤口,不想隐藏自己拼尽全力的痕迹。

他想,他终于能对当初,消沉、随波逐流、放纵的自己,告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