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殷长夏,他抓住了。

江听云气息紊乱,这场恨意和痛楚却无法休止,他必须要挣扎,这样才能支撑下去。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我必须要被生吞活剥?”

江听云身上的黑雾再度聚集,泪水潸然而下,重新要被那些尖锐的外壳包裹。

蔺明繁:“躲开,他要再次使用怨狐眼。”

殷长夏冷眼看着这一切:“就让他用!他再多的歇斯揭底,我全部承受。”

江听云的动作却戛然而止,三米高的黑雾就此散去。

恨意和痛苦,没有让他失去反抗。

偏偏是温暖。

宗昙回答他:“五百年的恩怨了,当初你算计我,选择当夏家的狗,让我成为了镇棺人,把出逃的我的行踪暴露给了夏家,现在夏家抛下你,也是你罪有应得。”

江听云低下了头,突然间发出笑声:“哈哈哈……”

他的笑声越来越绝望,身上的每一寸,都在被重击,碾碎,然后无法再重组起来。

当初的死法是被蜘蛛撕裂,它们分走的不光是自己的血肉,还有他整个的情感和记忆。

哪怕是用外力和执念,强行让那些分散的蜘蛛组合出身体,自己不也是充满了空隙的碎壳吗?

无法被填满。

无法装入任何感情。

他曾经被夏家如此对待,已经没有了再来一次的勇气。

“那你们要我怎样?”

“原谅吗?”

“你们告诉我,我该怎么原谅?”

江听云失去了往日的冷静,眼眶通红的望向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