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昙和江听云是收养,陆子珩也是收养。

夏予澜是一千年前,宗昙和江听云是五百年前,而至今日……是陆子珩。

陆子珩空洞的眼瞳如两汪旋涡,似乎要把人给吸进去:“起初或许不是这么想的,他们结婚数年都没有孩子。但后来有了你之后,他们就开始为你打算。”

殷长夏:“所以那个雨夜,你离开了家?”

陆子珩:“我总不可能等死。”

他时常被噩梦所惊醒。

也许很好笑,他这样的刽子手,也会做噩梦。

原以为父亲母亲不会放走他,可而后的十年,他们都没有继续下去,每年还会寄一些明信片来,上面总写满了密密麻麻卑微的语句。

如果只是纯粹的恶,那该有多好?

这样一来,他何至于变成这样?

爱被抽干,恨被抽干,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十年了,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淡漠。

纵然用各种先进仪器检查过身体,也看过多少心理专家,都找不出病因。

陆子珩都掰着手指想过,自己到底还剩下多久,会失去所有的情感,变得再也不像个人类。

直到……

他发现了殷长夏得了绝症。

那一刻被激起来的是强烈的保护欲。

他需要他。

哪怕是恨。

四周水雾蒙蒙,空气里满是湿濡,犹如醉人的春酒一般,靡靡小雨如丝线一般落在了殷长夏的身上,刺得他肌肤也在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