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夏那始终凝固的表情,终于笑了出来,“这种事情不是要看当事人吗?只要我不觉得那是无用的,就值得一做。”

他的笑容极具感染力,冲淡了刚才过于凝重的气氛。

郑玄海鼻头发酸,从没有一刻和殷长夏如此感同身受。

挚友的死亡他也遇到过,直至现在,那都是挥之不去的阴影。

焦兴凯。

他始终铭记着这个名字,犹如刀刻般记在心头。

郑玄海对造成一切悲剧的元凶——李蛹、秦封、陆子珩,都无法释怀。

更深层次……是看不上自己。

殷长夏的心情绝不好受。

或许还会是痛苦的。

然而即便如此,他仍旧朝前跨了一步。

郑玄海长叹了一口气,眼瞳已有雾光,又被他给狠狠憋了回去。他侧过了脸,下巴满是胡茬,显得几分颓废。

算计的殷长夏,并不会让他付出真心;

而鲁莽的殷长夏,反倒会让他安心,交付出所有。

正因为这样的殷长夏让他知道——在掌控力量的同时,始终拥有底线和人性。

宗昙嗤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言为定。”

他没有理由再拒绝下去。

这一次,他也绝不会退让。

青葱的竹林已经全部干涸,上面生出了黑色斑点,隐匿在漫漫寒夜之中。

冻月浮动在浓云之中,若隐若现的月光也照在两人的身上。

周迎牵着阴阳绳,把许娇带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