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夏挣扎了起来,恍然间听到外面倒弄门锁的声音。

柴门被人给打开了。

他怔怔的看向了那边,外面的光线太过刺眼,令他不自觉的眯起眼来。

“怎么?想过来按头认错?”

“何必呢?今夜可是除夕,大家都在那边,偏偏只有你被关起来。”

除夕?

外面燃起了烟花,可真是一副热闹的景象啊。

而这里暗淡又冷清,融不进来一丝的光线。

“我没错,是学堂那些人辱我,说我不配识字,是个杂种。”

“当初他不也一样打断了我的右手?”

“反正这世上全是欺我之人,我何必跟你一样装乖摇尾?”

“他们配吗?”

他仿佛天生就带着这样的傲骨,从不肯低头,炙热得犹如一团冬日里的火焰。

可周遭都是寒冷的雪,所依托的柴火很快便烧完了,他便开始燃烧自己。

烧着烧着,什么也不剩下了。

殷长夏借由宗昙的视角看了过去,没能看见和宗昙对话的少年是谁,便只能推测着应当是江听云。

宗昙始终望着漆黑的天空,从柴房的一扇狭小的窗户间,只能隐隐窥见一点点的烟花。

的确热闹,外面都是欢声笑语。

而唯独他,被锁在这破旧的柴房。

像是溺水一样,深深的沉了下去。

殷长夏很快苏醒了过来,也许是因为共情的缘故,表情变得格外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