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样的人!”王子舟辩驳道。
“也是,除了刺蝟,你也喜欢不上别人了。”曼云说道。
“凭什么这么说?!”王子舟不服气。
“王子舟,就像没有人会像你一样用那种方式读《小游园》。”曼云忽然喊她大名,“可能也没有人比陈坞更了解你了,你知道他看过你所有的译作吗?”
“我……不知道。”
“包括你给别人当枪手那本。”曼云盯她道,“你那个大师姐姓黄吧?我看他读过那本书。”
王子舟在池田屋跟陈坞说过给大师姐当枪手的事,可她从来没说过大师姐是哪位,以及那本代笔的书叫什么名字。
“他怎么会知道……”王子舟说,“问了编辑吗?”
如果找丁媛媛问,大概也能问出大师姐是谁,那本书叫什么,可这未免太唐突太冒犯,不像是陈坞会做出来的事。
“你应该了解的,他怎么会做那种事?”曼云耐心地说,“当然,肯定根据重点资讯做了排除,最後得到一个比较小的范围,在这个缩小了的范围里,他找到了那本书。”
“为什么?”王子舟满头雾水,“我甚至刻意模仿了大师姐的行文风格,大师姐最後还统一润色过!”
“听说过莫雷利监别法吗?”
“好像有一点印象……”王子舟于脑海中费劲搜寻,“是那个把型别概念引入艺术监别的乔瓦尼·莫雷利1吗?”
“没错,按照莫雷利监别法的观点,画家会在构图以及绘制重要的部位时学习前辈、遵循传统,但在绘制那些不太重要的细节时——比如耳朵和手——会下意识地流露出个人特徵,而正是这些不起眼的特徵,成了监别画作是否出自某画家之手的重要凭据2。”
曼云说完看她:“陈坞看那些译作大概也一样吧,他很清楚你会把耳朵画成什么样,清楚哪些耳朵是你画的,哪怕是在署着别人名字的译作里。”
那些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