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也很好啊。”
“有时候是吧。”蒋剑照说,“我们势必有想成为孤岛的倾向,但又不想沦为真正的孤岛,于是在岛上搭建机场,飞去别人的岛屿,迎接别人的到访——”
“智人是在聚落中生存的物种啊。”她接着说。
“是啊。”王子舟神思漫游式地附和着。
我总觉得自己是一个人,我渴望又惧怕和其他人接壤,建造机场设立出入境管理处,把它经营得井井有条,是件难事。
“怎么说呢?”蒋剑照忽然说道,“我对陈坞这个人的了解,都是一些肉眼可见的资讯,就好像看到了那片岛屿上的树木、植被与溪流,但你不一样,你看到了那片岛屿埋在深海里的东西。”
王子舟吃了一惊。
蒋剑照翻过身在黑暗里注视她。
“我知道你看到了,只有那种东西,才能吸引到你。”
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跳又澎湃起来。
海面上滔天巨浪。
我看见了吗?深埋在海面之下的那部分。
我只是感觉到了。
感觉有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完全虚构的,所以我忐忑不安,只能先做一个逃跑的王子。
辛德瑞拉,你再等一等我。
这种人为的、强行的冷却,在睡梦里催生出了一种理智全无的狂魔——王子舟梦到了比摸头发过分百倍的事情,她也逐渐回忆起那个场景里,辛德瑞拉抬起的手。
他当时好像也想触碰我的头发。
是我的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