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得也模糊,没有特别指代哪一次。
很公平。
与此同时,王子舟也感觉到一种无法深入交谈的氛围。刚下了拳击台的选手,怎么可能立刻与对手交心?至少也要喝顿烂酒,才有可能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吧?总之,那种变得亲近的可能性,在当下是不存在的,造也造不出来,毕竟在王子舟目前的认知里——
你与我,好像都没什么线下交际的天赋。
王子舟把咖啡喝到了底。
偷偷瞥了一眼对方压在手腕下面的那一沓纸。
纸边微微卷起,列印出来之後看了很多遍吧?内容是英文的,是每个单词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不太看得明白的东西。
王子舟自诩数学不错,但也不会傻到去问专攻数学的人“你在看什么东西”——不可能听得懂嘛,就像她提小说翻译风格,对方会想当然按照软体本地化的路径给她弄个风格指南出来。
用专业来套近乎,不是什么明智选择。
就在她看着杯底的咖啡渍分心的时候,对面问她:“你要继续写作业吗?”
哪来什么作业?
她从不在咖啡店干活。
可今天关于她的人物设定就是“下午三点在shiru写作业”,对方这么问很合理。她要假装写作业吗?电脑萤幕上开启的是那份引起纠纷的风格指南。
“不写了。”她合上膝上型电脑,把它放回书包。
书包变得更鼓了。
王子舟拉拉链的时候突然感觉後悔,那是一种理性状态下对自己非理性状态时产生的行为的指责,是一种迟到的、没什么意义的批评——我怎么会把证书和作品带出来啊?光是想象把它推到对面、再一一拿出来的场景,我就要羞愧到无地自容了。
她在气头上曾幼稚地想,如果对方写风格指南是因为不信任自己的能力,那就把能力甩给他看!可以证明我能力的东西是什么呢?就是这一包辛辛苦苦得来的纸而已。
它可以带来底气,却又在某些瞬间,令王子舟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