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白扬了下眉头,从腰侧摸出一把手-枪,咔嚓一下上保险栓,面上仍是笑眯眯的:“你确定要对一个刚拆过整栋楼的承重墙,又在周边埋过三个地-雷阵的队友说这样寒心的话吗?”
许耽:“……”
他迅速从坡上跑下来,走到舒幼盏的身后,恨不能将她拔起来将自己挡住,笑得十分怂:“您辛苦了。”
舒幼盏懒得理他们俩的皮,抬手把许耽的爪子拍开,往附近退了几步,白皙的脸侧有要滴不滴的汗水,看了看这片楼区布置的陷阱,估摸了一下小队到时候要撤出的距离。
许耽和郑白在互相鄙视对方刚做过的事情,她充耳不闻,只偏头看了眼终端上剩余的人数:
十五人。
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变过。
看来剩下的都已经意识到了,这时候自己再也没必要去找别人淘汰,冒风险的收益高于原地等待的收益,反正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毒雾的位置,只要不倒霉碰上周止愉,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能活到现在的,大部分不是靠运气。
舒幼盏这两天经历的恶斗加起来比过去的训练都要刺激,睡觉时候的梦里都是哒哒哒各种不同的枪声,而她则条件反射地判断攻击者的方向、武器型号、还有子弹的装载量和伤害等等。
那一梭子倾斜出来的火力声至今仍在耳边回响,稍有些风吹草动,身体的细胞和所有的神经都条件反射地想要选择出掩藏和反击的最佳路线。
前一天还有那么点闲工夫拾掇自己的形象。
今天却已经糙得不像话了。
想到这里,舒幼盏用手背碰了下自己的脸侧,抽空走了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