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脚背上的这块石头移开,总算是能让人松一口气。
望着窗外阳光明媚的天,樊简有一瞬间的惘然,浑然没注意到房门在开了一丝缝之后,又轻轻的合上。
妈妈在手机那端沉默了一会,才失声叫出来,“怎么可能?”
大约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句「怎么可能」太过于绝对,过了一会,她又急急的补充道,“他不给你,你自己不会去挣钱吗?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不一定非要依附男人给钱,怎么说我也培养你这么多年。难道他不给你钱,你就没办法了?你怎么那么没用?”
培养吗?整个上学时期的过程,樊简都不想去回忆。
是饿着肚子几乎要晕过去的那几天,还是深秋时间仅有的一双底下烂了一条缝的运动鞋。
还是每次伸手要钱买学习资料得到的白眼?
还是在得到重点大学的通知书之后缺只能与梦想中的大学失之交臂?
这些都是樊简不想去回忆的过去。
她那不堪回首的过去,在妈妈看来,原来是一种培养吗?
妈妈是什么时候有了这种生于忧患 死于安乐的培养孩子的意识的?
樊简忍不住笑了出来,隔着遥远的距离,手机听筒仍然完整又清晰的转达了樊简笑声里的苦涩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