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张化验单递给樊简,樊简拿着化验单往外走,借助走廊的灯光看清那上面的字的时候,樊简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了下来。
没有了胎心,就表示胎儿停止了发育。
顾盛安是怎么也想不通,好好的,胎儿为什么会停止发育?
在得到这个结果之后,顾盛安一个劲的问医生。
医生给出的答案也有好几个。比如说,胚胎着床的位置并不理想,胎儿在发育的过程中出现了某种特殊的情况,这是自然的优胜劣汰,是任何人力都干涉不了的。
至于外在后天的原因,那可能就和母体缺少什么东西有关,或者是因为母亲在怀孕的时候太劳累,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营养缺失导致胎停。
顾盛安的嘴巴张了张,低下头来不再说什么。
知道这个消息的樊简头脑一阵空白,除了掉眼泪,她再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祭奠这个在她身体里短暂停留的孩子。
医生已经开始安排手术,樊简被医生带进去准备麻醉,顾盛安望着逐渐消失在慢慢合拢的门中的樊简,拿出手机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双方的父母。
被麻醉的身体感觉不到多大的疼痛,樊简呆滞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灯有些太亮了,晃的她眼睛生疼,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离开她的身体,疼痛至极的,却也是坚决无声的。那也是她的孩子,还来不及到这世界上来看一眼的孩子。
樊简只恨自己的当初太执念了别人的喜怒,以致于她一直在忽视这个孩子,甚至在厌弃这个孩子。
她从来没像想象怀着果冻那样隔着肚子一遍一遍的抚摸他,也从来没有像当初喜欢果冻那样喜欢他,她从来没有欢喜的想象过他会长什么样子。
从来没有的,所以,在他离开的时候,她才会这样痛,这样悔,这样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