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凉, 夜晚刮起的风带着一股咸湿的凉意,生意和行人似乎也被这股风吹的淡了许多。
樊简也收拾好摊子准备回家,夜晚十点的街头,樊简走的并不快。
晚上买东西的人不多,樊简也没有和其它的摊主一起拉家常,她一直在想这个孩子的去留问题。
留和不留皆有利弊,留是一时的心安,长久的付出,不留是一时的潇洒,长久的愧疚。
这些还只是心理上的,至于身体要受到的创伤,无论留还是不留,樊简的身体总是少不了要受一些痛楚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樊简想笑,创造孩子是两个人才能做的事,孩子也是两个人的。
可是无论要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身体受到伤害的总是女人。
女人没有强壮有力的臂膀,也没有宽阔厚实的胸膛,有时难免会责怪造物主的不公平。
一颗柔软的心也许是最好的补偿,但这颗心留给自己的位置却总是那样的少。
她要考虑妈妈的感受, 又要顾及顾盛安的想法,同时也希望自己在夹缝中能求得一点心安和自己的想法。
但是樊简想了一整个晚上才发现,其实在这个孩子去留的问题上,根本就没有让三方都满意的办法。
走的再怎么慢,路总会到尽头,樊简抬着小推车跨过一个砖头高的门槛,拉着推车的动作轻轻,试图让小推车发出的噪音降到最低,不要发出一丁点的噪音,她才发现,顾淮南没有睡,顾盛安没有打游戏,他们都坐在办公桌的后面, 眯着一双深凹的眼睛,咧着宽厚的嘴角,只一看便让樊简从心里生出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