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盛安又伸出另一只手环住樊简的腰,如同一个巨大温暖的扣,将樊简牢牢的锁在怀里。
“阿简,我不是不想和你结婚,我不和你结婚,还能和谁结婚,我只是想……”
顾盛安说到这里,锁着樊简的手摇了摇,然后将她锁的更紧了些。
顾盛安这中途停顿的话,樊简的心也跟着勾了起来,黑暗中,她微微往顾盛安身边扭了一下脸,顾盛安的气息就从她的脸颊边滑过,温热而清晰,“我只是想,等到我们有了足够的条件,领证的时候,可以办一场婚礼,阿简,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樊简整个人僵了一下,高兴之后她的心里未尝不是没有一丝震惊。
她初中的时候,妈妈觉得运动鞋太贵, 从表姐那里拿回一双已经退休下来不穿的鞋子给樊简,但妈妈不知道的,那从表姐那里拿回的鞋子,鞋面虽然是完好的,但是鞋底早就烂了一条深深的痕,晴天还好,一到下雨,地上的积水就慢慢的渗了进来。
樊简不是没和妈妈说起过要买一双新鞋的事,但妈妈总觉得她是在无病呻吟。
到樊简的手里的零花钱也是少的可怜。靠她自己攒钱要买一双鞋基本不可能。
那时的樊简就在心里暗暗的想,祈祷妈妈能发现鞋底的裂缝,能给她买一双新鞋。
顾盛安现在说的话,让樊简一时难以平静下来。这种感觉就像是,他穿透的时光的阻隔,给了少女时的樊简渴望得到却没有得到的新鞋。
顾盛安的话,瞬间就穿透了樊简身上所有的防备。让她那一颗蒙了浅浅冰霜的心,渐渐的开始温暖复苏。
「阿简,你别哭,你别哭。」”顾盛安放开手,有些着急又无措的帮樊简擦眼泪。
樊简不想哭,她也不认为自己这是在哭,那从眼角流下的,也并不是泪水,那明明是心头蒙雪的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