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不生气的妻子,一个看起来还算圆满平整的面子。
这就足够了,至于里子里是如何的血肉淋漓,委屈求全,他是不会在意的。
反正血肉淋漓也好,委曲求全也罢。都不是他顾盛安承受的。
顾盛安握着樊简的肩膀摇了摇了,将那几句话又说了一次。
樊简望着斑驳的,墙皮开始一层一层脱落的墙壁, 将身体从顾盛安的掌下挪开。
顾盛安的手掌没有再追过来。片刻之后,他的声音冷而燥的传来,“你不要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生气,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你以为我要一直这样低声下气的哄着你?”
樊简望着斑驳的墙壁笑了一下,眼睛却突然湿润了。斑驳墙壁掉下的白墙灰多么像浓妆女人卸下的妆,也多么像特殊从业者一层一层被剥掉的衣裳。妆和衣裳,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最重要的两种武器。
一旦放下,就将自己的全部的缺点和弱点暴露在外。
一年多的时间,也许足够了解一个人,也许,也足够厌倦一个人。
樊简又一次泪湿枕面,曾经动听的情话此时想来就如灵堂奏喜乐,不仅是打脸,心更如撕扯般疼痛。
难怪张大才女会说人生就是一把桃花扇,普通的人一生不过是守着一把满是血污的扇子哄骗自己是一枝美丽的桃花过日子,聪明的的人会把那份血污装点成桃花。
樊简曾经带着几分自傲以为,自己会小心的避开所有的坑,不让自己那洁白的扇子弄的满是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