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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盛安的思想还真是受了石真梅的熏陶,樊简知道自己说到这里,已经没必要再说下去了。

顾盛安不会哄人,每次在樊简情绪不好的时候,他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

「不要生气了……」「别生气了。」以前尚且可以说他是不知道樊简为什么情绪不佳,不知道从何安慰。

但是这次他知道樊简为什么生气,却没有过来安慰,甚至连翻来覆去的那几句也不再说了。

不知道他是说倦了,还是他知道要对症下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药,所以干脆就不安慰也不解释。

看破顾盛安的给的希望其实是一个谎言的时候,樊简是真的生气,也是真的伤心难过。

她想过要哭要闹,或者用一些更无赖的办法来闹。但那些闹的办法刚在樊简的脑海里冒出一点苗头,樊简自己都觉得太好笑也太讨厌了些。

至于哭,她也不是没有流过眼泪, 有好几个晚上,她想到自己嫁给顾盛安之后受的委屈,流的眼泪将深蓝色的枕面打的湿透,但和她同床共枕,睡在她身边的男人却一无所知,睡的酣然。

为一个人流的眼泪是有限的。而且,一个不心疼你眼泪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再为他流泪。

很少会犯两次相同错误的樊简已经在这个坑里跌倒了这么多次,自然要爬起来,再也不能掉进这个坑了。

更何况,坚强和乐观是刻在樊简骨子里的东西。她自己也是最能开解自己的。顾盛安的安不安慰,在樊简想开之后,变得可有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