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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生活的本质不就是如此吗?张大才女曾经说过,生活就是一袭华丽的袍子,上面爬满了虱子。

别人身上的虱子尚且有华丽的袍子来遮挡,樊简的狼狈和尴尬是明晃晃的暴露在众人的面前。别人若是可笑,樊简却是可悲。

樊简站起来,连手上的泡泡都来不及冲干净,就大步走到床边坐下,被子往身上一拉,侧过身体不再理顾盛安。

樊简能明显的感觉到旁边的床垫往下一沉,从顾盛安身上散发出来微咸中带着一种独特的个人气息的味道从旁边不断的传了过来。

但顾盛安的肢体好像守着一条分明的线,气息是混杂的,但是肢体却是泾渭分明的。

樊简伸手摸了一下果冻的脑袋,往果冻的身边挪进了些。既然顾盛安想要一个泾渭分明,那她就给他一个足够宽的空间。

一米五的床睡三个人,就让出一半给顾盛安睡,让他保持他的泾渭分明。

凹陷又往樊简的身边欺进了些,那种气息充盈的樊简的满鼻都是,但分明的那一条线仍是分明的。

叹气声幽而长在枕边响起,枕头跟着不安定起来,老旧的床垫不是发出一声酸过一声的呻吟。在床垫上辗转迟疑的不知是妥协还是坚持。

樊简的脸转了一下,然后用更快的速度转到果冻的脸前,心中堵着的一口气不知道应该称之为失望还是愤怒。

喷出的气息开始在空中交汇,樊简和顾盛安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他们舒展的肢体都各自坚守着自己的防线,他们用各自的态度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拉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