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简也在黑暗即将到来之前回了家,素白的脸上满是担忧,细致的眉和明亮的眼包括那一双扑闪着似打开的扇子的似的睫毛都蒙一种一种深沉的担忧。
果冻睡了,白皙肥圆的小脸如同快速风干抽干水分的苹果似的干瘪了下去。
粉嫩的嘴唇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皮,闭合的长而密的睫毛下布着一层浅浅的淤青,腹泻就像是开了闸门的水库似的,迅疾的抽干了果冻身上的精力。
“哎呦呦,我的大孙子,这可怎么是好?”
石真梅有些迫不及待从樊简的手里接过果冻,甚至连手上的油污都顾不上擦,黑黄的脸转向樊简的时候,紧张的心疼马上就变成了不愉。“樊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带孩子的啊?”
樊简在心里对石真梅的变脸速度之快还没来得及赞叹,就对上那一双满是拷问的黑黄眼睛。
“之前果冻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樊简是真的不知道,她是第一次做母亲,没有人在身边告诉她该怎样做一个母亲。
这是果冻的身体第一次出现不舒服,更没有告诉樊简该怎么解决这种不舒服。
心疼和着急占据这个年轻的母亲一颗心,抱着孩子走遍附近的几个药店才买到不足半岁的婴儿可以用的药。
回到家,她还未能将这一腔辛苦和心疼诉说出来,就得到了一句责问。
而石真梅的态度更是让樊简奇怪和反感。
无论果冻的不舒服是不是由她的疏忽造成的,现在最重要难道不是给果冻吃药止住腹泻,而是要在这里追究责任,到底是谁让果冻生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