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本就不宽敞的房间摆了三件过时而笨重的家具,余下的空间可想而知。
若是两人在床和火柜中的间隙相遇,那靠的真是个狭路相逢柔者胜了。
天黑的比想象中的更快,从小田字中透过来的光线从灰蒙转为灰黑。
外面尚可见分辨人脸的光线,到了房间里,就伸手仅能见五指了。
樊简抱着果冻坐在床上,看着天慢慢的黑了下来,黑暗一层一层的往她压了过来。
樊简第一次知道这种老房子的黑下来之后和楼房黑下来之后是不一样的。
楼房哪怕是到了漆黑的午夜,但四角磊落,高大伟岸方架里,角落就是角落,墙壁就是墙壁,家里所有家具的轮廓影子也是方方正正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
而这种上了年纪的老楼房,强烈的光线在这里也要曲折,昏暗的光线在这里蒙昧,而黑暗的光线则开始壮大。
房间在黑暗中的轮廓更是模糊,仿佛被一口吞进了妖怪的嘴巴。樊简抱着果冻往床里缩进去了一些。
但这样并没有任何帮助,心中存了个害怕的樊简嗅着空气中混着的陈旧味道,听着从风从小小的田字灌进来恍如猛兽嚎叫般的风声。心里的害怕和恐慌被无限的放大。
抱着果冻尽量将身子缩到最小的樊简还不忘拽一下手中的绳子。
这是房间唯一光源的开关,虽然这种古老的开关在樊简的记忆中怎么也搜寻不出,但因为它的重要性和简单程度,顾盛安只说了一遍。樊简就记了下来。
但是现在樊简拽了好几下,还是没将光源呼唤出来。
樊简抱着果冻,慢慢的退到了床角,门被人用力的撞开,樊简心顿时被攥的紧紧的,她抓紧了手里的绳子,好像遇到了歹徒手里的绳子可以成为她最后的依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