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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再也不肯独自睡在冰凉的被窝里。

樊简有时实在是累了,将熟睡的孩子放到自己刚才睡过的地方,等了几分钟,没有听见孩子的哭声,她才放心睡去。

这样的方法是不错,但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也是个精明的。

在被窝原有的热气散发完之后,他又开始委屈的哭了起来。

樊简还没为自己想到一个好办法沾沾自喜的时候,就开始为此感到沮丧。

不过,看到这样一张柔软的如粉面团子一般的脸哭的像皱巴巴的柿饼,樊简又怎么也不忍心将他放下不管。

孩子躺在樊简的怀里才停止哭泣,并且在半分钟之内又安睡下来,樊简看着他嘴角的笑,真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面粉团子搓成的小人看了就让人从心底生出一股怜爱之意。

他瘪着嘴巴皱巴的小脸的样子让樊简心疼。舒服的睡一觉对樊简这个初产妇,生下孩子还不到七天的樊简来说竟然是一件奢侈的事。

怀孕期间石真梅信誓旦旦的保证就像是抓不住的烟火似的,她每天倒是会来几次,但她到来的性质和停留的时间来看,更像是不得不来的点卯似的。

有时遇上孩子吃奶,她也停留的时间倒是会长一些。石真梅的那双黑黄的不断梭巡的眼睛就一瞬不瞬的盯着樊简的胸口,有时乳汁分泌的多一点,孩子若是吸吮不及,难免要被呛一下,石真梅黑黄的眼睛就像刀子似的往樊简的身上剜去,搓把着手指要来插一手。

石真梅虽然没说什么,但那种责怪的眼神像刀剜来,樊简的心里更不好受。

更何况石真梅虽是长辈,也同为女人,但她那种赤裸裸打量的眼神,让樊简从心底生出一种羞赫,更何况那眼里还有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