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简不说话,目睹耳闻了一切的顾盛安也知道樊简的心结所在,“爸,他是老人家的思想,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并不是不心疼你。”
樊简还是没有说话,仗义执言的医生说的不错,他不是樊简的爸爸。
只是他和樊简之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他到底应了樊简对他的称呼,如今是樊简的生死关头,难道不该收起自己狭隘胸襟和贫瘠观念吗?
樊简一直是明白的,明白人,明白事,明白形势,也明白事故。
她的嘴里甚少说出动听的话,要她像石真梅那样更是不可能。
她明白如今的形势,她现在离不开这张待产的床。只是心头发冷的她实在无暇顾及顾盛安那苍白无力的解释。
顾盛安也认识到言语的无力,他撂下一句「你休息一下,有什么事叫我」的话,轻悄悄的走了出去,柚黄色的木门响起了一声吱嘎声,似乎是在见证了无数人真情假意,伤心欢喜之后发出的一声叹息。
樊简的手背扎进了一根钢针,透明的药水一点一滴输进她的身体里。
柚黄色的门数次开合,进来的都是腹部高高隆起的产妇,出去的都是满脸笑容的公婆丈夫,或者脸色严肃,脚下如生风的医生。
只有被留在这里的人,发出或轻或重的呻吟声,在狭小洁白的穿上翻动着自己笨重臃肿的身体,用一双疲惫的眼睛,在探视着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窗帘将窗户遮的不见一丝光,手机不知道被收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