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简之前还天真的以为,她在这个家里至少还是受到重视的,不管是不是只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哪怕不看重她,看重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好的。
结果,樊简还是太低估人性的恶和自私。
一片贫瘠的土地是不可能长出肥沃的庄稼的,一片干枯的沙漠也不可能长出娇艳的玫瑰,一个自私狭隘的心胸又怎么能做到包容?
樊简不是赌徒,不会在明知道结果的情况下还要孤注一掷。
睫毛在掌心中滑动,像两片羽毛在轻轻的剐蹭,轻柔又痒,樊简想笑却怎么也扬不起嘴角。
“盛安……”樊简轻轻的叫了一声,她很少这样亲近又温柔的称呼他,顾盛安的心里却没有欢喜,反而在心底生出无限的恐慌。
樊简从床上坐起来,手臂撑在后面,纤细修长的手臂孤独而倔强的支撑着瘦弱的身体和不屈的灵魂。
“我们,还是分开吧!”
顾盛安心里的恐慌就像是一个越涨越大的气球,在听到樊简的话后,这个气球「砰」的一声炸响,炸了个粉身碎骨。
顾盛安的双膝一软,头一低,好像在顷刻之间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坐到了地上。
樊简没有再说话,她觉得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再说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拖着那双从超市买来的粉色拖鞋走到衣柜边,镶在柜门上的镜子本来就是有一条裂缝的,她用的这段时间,镜子上的裂缝变的更深也更宽了。
破镜难圆。物是如此,人是如此,心也是如此。
放在衣柜后面的拉杆箱被樊简拿了出来,还没等她放到地上, 樊简的手就被人按住了。
那只厚实温暖的手掌,樊简曾经以为,那是自己一辈子的托付和依靠,如今看来,却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