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被窝显然不是它喜欢的地方,它就开始在樊简的手上作祟。
一股流连于皮肤之下的奇痒开始蔓延。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偏偏又看不见摸不着,开始回暖的手指随着血液的流动,那种痒意也开始流动起来。
樊简忍不住去抓,手指部分的痒意最是难当,但一只手要照顾五根手指,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冷从四面八方往樊简的身上包围过来,木质雕花的床头是冰冷的,安在墙壁上的白色塑胶开关盒子是冰冷的,朝天的被面也是冰冷的,清洗时还需要用到米浆的老式被套在冰冷的温度下更多了几分笔挺。
樊简搁在被子上的手又开始变得冰冷起来,十指僵硬,那种奇异的麻痒好像也被冻住了一般。
一起被冻住的,还有樊简那颗刚刚升起了希望然后又沉寂下去的心。
樊明成了樊简和妈妈之间的传话筒,正在上高二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的他,用一双黝黑好奇的眼睛打量着樊简和妈妈。
爸爸成了旁观者,无论是在妈妈跟前还是在樊简面前,他都不曾对此事发表过只字片语。
妈妈也没有再在樊简面前提起这件事,只是她开始变得异常忙碌和神秘起来。
她那只老红色的电话响起了铃声之后,她总是捂着那三寸见方的小屏幕拿着手机走到阴暗狭小的储物间去接听。
樊简不知道她在干些什么!她那种小心翼翼,防东怕西的样子多么像是在做某种见不得光的交易。
脑海里有那么一刻闪过这样的念头,妈妈现在悄悄商议的事是和她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