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不善言辞的父亲来说,伤人的话依托着愤怒很好出口,温情的话磨破了喉咙也说不出一句。
樊简知道,这是爸爸想修复他们之间的嫌隙。不知道是这是源于他父爱的突然爆发还是离别的脚步逼近。
樊简拉着箱子停在家门边,樊明站在爸爸妈妈的中间,一家子,四口人,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樊明的身边始终有父母,樊简的身边却只有箱子和包包。
“爸,妈,我走了,你们在家保重身体,樊明也好好读书吧!”
妈妈回了一句「一路平安,自己注意一点」「恩。」樊简应了一声,爸爸的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握紧了些,刚才浑浊的声音已经多了几分冷静,“我会按时打钱回来的。”爸爸的嘴角扬了一下,神情也变的愉悦而放心。
樊简踏上了去南国的车,将头靠在车窗玻璃上的时候,一滴水珠从上面滑落。
到达南国的时候正是半夜,异乡夜时,独身的女孩难免从心底生出一种凄惶无依感。
樊简走的警惕而小心,阴暗巷子偏僻的角落里偶尔响起的猫叫声都能把她惊的跳起来。
租房的灯光昏黄,却总算能让樊简放下心来。
银色的拉杆箱上已经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汗渍,后背的衣服也被打湿了,紧紧的贴在身上。
租房里只有樊简一个人,没有人和樊简说话,看起来好像和家里差不多,但在南国这个开始转温的地方,在星稀月沉的半夜,樊简却突然无比的想家。
樊简刚从家里出来,樊简在时,那个家少有欢声笑语的时候,但樊简相信一定会有的,那些欢声笑语多数出自她没在家的时候。
为什么有些人会视家庭为牢笼呢?不过是得到了之后习以为常,习惯之后又开始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