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 她便借着河水的浮力将麻袋带出了水面。
天地还是昏的,雨却?变小?了,一人一麻袋不?知漂了多远,早就远离了那座宽桥。
舒殿合身穿着陈差头?的差服,浑身湿透,帽子不?见了,河水顺着下颌滴答而下。
她一瘸一拐的将麻袋拖上了岸,胸口剧烈起伏,颤抖着手解开了麻袋上的绳结。
麻袋里的人早就失去了生机,进入她眼中?的只有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约莫二十?五岁上下,大豫普通男子的样貌,额角上有被砸伤后愈合的疤痕——是陈差头?。
他?手里还紧握着一柄短刃,想是也没?有料到自己竟会被抛进河水里,未来得及用刀剖开麻袋便被淹死过去。
她终究是来迟一步……
舒殿合的喉咙像硬生生被人掐住了一般,再次失去了呼吸,心脏紧缩,身体远比在河底时更加寒冷。
在两个催命的牢吏进来之?前?,陈差头?眼睛忽然一亮,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对着舒殿合激动说道:“卑职按照着天牢中?的惯例,他?们处死牢犯之?后,会将牢犯的尸体用麻袋偷偷的带出掩埋,掩埋的地点一般都在后山上。”
“只要驸马饮鸠酒时假装饮下,然后装作毒发身亡的模样躺倒,卑职再在他?们要验尸之?际出来阻拦,以金钱贿赂,让他?们通融卑职为?驸马处理身后事的时间?,不?让他?们发现驸马活着,就能偷天换日,救驸马出狱!”
陈差头?越想越觉得这个计策甚妙,天牢内天昏地暗,外头?又大雨滂沱,正好能够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