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门前空空如也,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回答他问题的,只有身后牢头将天牢大门重新落上锁,以及西北风呼啸的声音。
怎么回事?难道是皇上?赦免了他的罪责了?
他立马联想到了舒殿合的身上,自己能平安出来的话,是不是代表着皇上?也放过了自己的好友?
既不见牢头推他出门的时候有过只言片语,也不见自己的家人来接自己回家,冯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越想越糊涂。
索性也不再多想了,他望着丞相府的方向,先回去再说。
他步行了半个时辰,才将将走到了丞相府所在的街道上。还未至家门前,便先见到丞相府门前高挂着白帷,门楣左右两盏白灯笼在风中摇摇晃晃着。
冯正脚步僵在了原地,整个人如遭雷击,双耳轰鸣,慌不择路地分开街道上?拥挤的人群,朝丞相府狂奔而去。
登上门阶前,险险被绊倒在地,他也顾不上?了,连滚带爬的进了府。左右不见一个人,他径往中堂跑去。
岂料到了中堂后,堂上?并没有他预料中的棺椁,只有他的父亲冯焕森神情严肃的坐在圈椅上?正等着他。
冯正奔跑过度的双腿微微打着颤,等喘匀了气后,他才敢缓缓走上堂去,站到了自己父亲的面前,问道:“父亲,谁出事了?”
“跪下!”冯焕森压抑着怒气,从牙关挤出两个字来。
冯正此时才发现,仅仅是十几日时间,自己的父亲胡须竟白了一半,面容憔悴,双眼疲惫,鬓发也有了突兀的星星点点。
“跪下!”冯焕森又厉声地重复了一遍。
冯正心知肚明父亲这是要怪他私自做主入宫替舒殿合代罪的事,连忙跪了下去,张口要解释:“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