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晃脑道:“我三妹妹,就是你上次见过的那个,不知从何时起,着迷上了岐黄之术。现在女红刺绣也不做了,每天都摆弄着那些医书草药,把我母亲气个半死。”
舒殿合闻言,眉头一挑:“习医能救世济人,难道不好吗?”
“不是不好,只是因为她已经与户部尚书家的嫡三子定下婚事了。我母亲希望她这两年能够多学学如何持家,免得进了婆家之后,遭人挑剔。”
冯正嘴上是这么说,暗底下却拧紧拳头。什么样的门户敢嫌弃丞相嫡女,但凡他妹子受一点委屈,他一定打上对方家门去。他不可以,她嫂子也可以,颇有几分仗势行凶的意味。
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舒殿合也不好探知太多,点点头。
冯正充满遗憾地说道:“我妹妹自小聪慧敏捷,写的文章每每也好过我。若生是男子,说不定也能像你一样问鼎三元。”
舒殿合不知道该如何答复,犹豫了半响,方才道:“令妹所拥有的才华,本就属于她自己的,与男女有什么关系。”
“可这世俗让女子的身份成为一种枷锁,使人一生都困于其中。”冯正为她添了一句话,直让人从心底为世俗对女子的不公叫屈。
舒殿合缄口不言。
“可惜了。”冯正瞧了一眼她,学着他父亲的模样,揪住自己下巴上莫须有的胡子嗟叹道。
“可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