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艰难跋涉,终于达到目的地的成就感。
以后应该会苦尽甘来吧…
等喝完舒殿合为自己熬的醒酒汤之后,宣城缓和了头疼,开口让舒殿合拿把绣剪和一些红线过来。
舒殿合瞧着她从床榻上坐起来,顺滑的秀发从肩头宣泄而下,落在纯白的衣襟上,脖颈的皮肤白皙细腻,具有一个女性该有的所有柔美。
她将剪刀尖握在手心,递给宣城,然后心虚移开目光,问:“公主想做什么?”
宣城忍着不适,盘脚坐好,道:“你把头发解下来。”
舒殿合乍听见这句话,心中升起不安来,以为公主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眉头越皱越紧。
宣城不见她动弹,便自己来动手,径直拔了她束发的玉簪。
舒殿合被她按坐下来,欲言又止:“公主…”矛盾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坦白,但她又怕真相一说出来,宣城会无法接受。
男子的盘发和女子是不同的。女子的发饰,先盘发后插簪,抽掉簪子的话,一头青丝就会自动掉下来,而男子的束发,一开始便是缠绕在簪子上的,即便拔去簪子,不去拆它,它便不会散落。
舒殿合不知宣城的目的,只能束手待毙,心底布满惶恐。
她一清二楚明白宣城并不属于她,是属于她身上的男子身份的。一旦这个身份没了,她便不配再拥有这朵帝王花。
所以现在她若是想继续呵护这朵花下去,她就必须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身份,绝不能露出一点马脚。
奢望一辈子也不要被人戳破着假龙虚凤的身份,只因害怕从此失去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