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殿合没有想到他还会说这个,她倒真没有在意过他对自己做过什么事,一言盖过道:“既然都已经过去了,那就不要再提了。”撇去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这人的性格远比她想象中的更要耿直率真。
要事说完了,梁正绪犹豫了半响,还是关切地问道:“驸马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太好?要紧吗?”距他上次看到驸马也不过是短短几天的时间,驸马好像瘦了一大圈,连官袍都显得有些空荡,更别提那面色,像是好几天没有睡好的样子。
舒殿合垂眸,心绪波动,又开始担心起家中的人来,道:“无妨,就是近日劳累奔波,有些忙碌罢了。若是无事,本官先走了。”嘴上应付过,就打算要走了。
梁正绪送别他,瞧着他走远,脑中回想起那日他在昭狱里面对自己说的话。
———————
“梁御史不愿意写请罪疏,是觉得这是让自己赞同皇上修仙,委曲求全?”
那人站在关着自己的监牢前,唯一的光源窗户在他身后,给他的绯色官袍镀上了一层金色光晕,犹如仙人自带的圣光。即便在背光中看不清他的脸,那挺拔身姿和清朗的声线,也与自己身遭幽暗血腥的昭狱格格不入。
梁正绪瞧了一眼那铺在自己的面前,只等自己执笔的纸墨,以沉默承认了他的这句话。自己的确是这么想的。
再次看向面前人,不知为何在这个人的气场之下,自己坐的再端正,也总有一种生来矮一截的感觉。
为了表明自己的心志,他正容道:“君子无论面对如何的处境,都该不屈不折。”
那人毫不留情的点道:“梁御史饱读诗书,却是理解错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