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腕一低,落在纸面上的墨迹苍劲有力,如铁画银钩,似蛟龙出海。
舒殿合言听计从。
须臾,冯焕森写好了他给舒殿合起的字。将笔放下,他端起那纸笺,轻轻吹干上面的墨渍,然后递给了舒殿合。
舒殿合接过一看,白纸黑字在她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映现,“慎,舒慎?”
“如何?”冯焕森问。
冯焕森的书法没得说,在大豫当今文人墨客中数一数二,墨稿偶尔流入书画市场,一字千金,而他更兼有文人之首的名号,肯为现在的自己起名,是她的荣幸。
“君子慎独、慎言、慎行。”舒殿合凝视着那字,自言自语道。
“殿合明白了,谢叔父赐名。”他将纸笺妥善的叠好,小心的放入袖中,以示珍重,道:“叔父起的名甚好,发人深省,寓意悠长。殿合日后定然不会辜负叔父对殿合的期待能看出自己点醒她之意,聪明,冯焕森暗自肯定点点头。
起名的事,暂告一段落。
“你平时读书之余,得了闲暇……”冯焕森刚想嘱舒殿合其他的事,一个意外来客打扰了他们的交谈。
冯焕森的次子冯正从外面,径直走进来:“参见父亲……”
他今日又换了一身颜色的襕衫,头上没有戴帽子,仅用一条黄绢绑住束发。
冯焕森脸上和蔼的表情一敛,又变回了那个严肃的人,手指朝冯正点了一点道:“老夫刚想和你说说老夫这一逆子,这逆子就来了,来的倒是凑巧。”
冯正从走进来那一刻就畏手畏脚,似乎很惧怕他的父亲:“父亲找儿子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