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若无睹,继续说:“你母为大启朝礼部侍郎之女,贤良淑德,有当家主母风范,为你父之贤内助。二人甚为般配,婚后琴瑟和鸣,相敬如宾。可惜…”
他叹了一口气,满是遗憾。
舒殿合焦急的追问:“可惜什么?”
冯焕森正要她急起来,信手端起书案上的茶盏噙了一口,眉头一皱,又稍纵即逝的松开。
茶放久了,无丫鬟上来更换,早已凉透,入口尽是苦涩。
他放下多余的茶盏,吊着舒殿合的胃口道:“可惜你父不满新皇,竟做出那样的事…导致你家破人亡。”
舒殿合不由主的步子向前一步,求道:“望丞相能了解殿合此刻的心上煎熬,切勿有后顾之忧,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舒殿合做出的反应,正落冯焕森的下怀。既然她想知道,自己今日就说的明明白白,止了她再探究的心。
“随着前朝覆灭,一朝国破家亡,满朝文武皆沦为阶下囚。幸得当今圣上宽宏大量,皇恩浩荡,对情愿忠心效力新皇的遗臣极尽优待,使他们官复原职,仍司旧事。你父与我具是其中一员,本当衔草以报君恩…”他一边说着,一边拱手朝向皇宫,恭敬之意溢于言表。
正当舒殿合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的这般话语时,只听他话锋一转道:
“但是…在新皇登基后不久,你父在一日里饮酒过度,醉后发了癫狂,在自家院墙上,挥笔泼墨,写下了一首五言诗。正是这一首无意间的五言诗,害得你舒家被圣上满门抄斩,妻离子散。”他不明着说,尽拐着弯弯道道,诱舒殿合往前紧跟自己的所思所想。
这段话里包含的信息太过繁多,舒殿合一时间难以消化,面上显得怔怔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