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又关,宿舍再没有旁的响动。

白梦昭翻了个身,在枕头底下摸出那片姚相忆送她的树叶。

离开枝桠,它失去营养和依靠,仿若褪掉了一层颜色,黯淡无光。

白梦昭的眸色却在这时变得鲜活,变得跳脱,白日的种种,恍然如梦。

姚相忆竟是儿时有过一面之缘的姐姐。

这事太不真实了。

她时常想起姚相忆的,想起那年仲夏,想起孤儿院的那棵老槐树,想起姚相忆穿得那条白裙子。

期盼着与她的二次相遇。

但她自那之后她就被领养了,每月养父母会抽空带她回孤儿院看看,那里的孩子皆是过客,像她一样,注定是暂时的留宿。

或许是过客的脚步太匆匆,喜欢的人和物常常留不住,她因此也再没见过姚相忆。

兜兜转转,此去经年,她竟然在人生最艰难的时刻与姚相忆不期而遇。

缘分,妙不可言。

命运,妙不可言。

她久久不能平静,任由心绪激荡如凶猛的洪流。

踩着梯子下床,拉开挂在衣柜门上的背包拉链,在夹层里找出姚相忆的名片。

电话号码输入手机,保存联系人。

编辑一条短信发送。

秋清莳还在浴缸里泡着,姚相忆怕她着凉,换了次热水,贤妻良母般折起袖子,探手试试水温。

不错,刚刚好。

姚相忆站直身子脱衣服。

秋清莳诧异地问:“你要做什么?”

“如你所见,我衣服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