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十三年,她还是第一次见江觅发这么大的火,心里越发没底,犹豫片刻,只得顶着她凉飕飕的目光脱了上衣。
江觅一把拽过来揉成一团,然后下床,三两步走到垃圾桶前把衣服扔了进去。
完了还是觉得不解气,脚丫子一抬又踩了上去。
江觅脱臼的胳膊还没拆石膏,单手单脚平衡性保持得不好,偏生动作幅度还大,这么一折腾差点把自己撂倒,还好程青然一直在旁边跟着,发现不对,立刻上前一步把人接住。
江觅就势在程青然怀里转身,毫无征兆地扯掉了她身上仅剩的那块布料。
“江觅!”程青然急了,“别胡来,你胳膊还没完全好。”
江觅埋首,闷声说:“站着,一只手完全够。”
程青然眉心一跳,心里生出一种‘在劫难逃’的错觉。
几分钟后,这种错觉成了现实。
“喂,轻点啊,疼。”程青然忍不住抽气,她一边要护着江觅,一边还要配合她撒气,被吃得死死的,偏偏江觅这回是真恼了,平日里的百般温柔全然不见,每下都弄到极致,饶是程青然成日里训练‘皮糙肉厚’也扛不住,再加上病房的隔音约等于无,程青然不敢出声,生生忍着,感觉就更加强烈。
江觅吃准了这点,越折腾越上瘾,一直到闹到走廊变得寂静,夜开始沉默才靠在程青然肩头,哑着声问她,“疼得厉害吗?”
程青然想说‘是’,话到嘴边摇摇头,硬撑着站稳,避开江觅受伤的胳膊,揽着她绵软的身体说:“没多疼,还,挺爽的。”说到后面几个字,程青然把声音压得很低,嘴唇几乎贴上江觅热烘烘的耳朵。
江觅罕见得没有不好意思,她侧头靠在程青然肩上,语气前所未有得低落,“对不起。”